屡夺性命的“现代暗器”：毒狗针原料监管失控

漳州小动物保护中心义工曾在围堵偷狗贼时，差点被这样的毒狗针射中

5月10日讯 4月17日下午，龙岩新罗区康乐小区门口，一名中年女子被一男子针扎后倒地身亡。而在不到1个月前的3月19日，福清市龙江路，一女子被针扎昏迷，遭抢劫 强奸。去年12月，龙岩漳平市官田乡石门新村，怀孕7个月的李女士被偷狗贼误射毒针身亡，一尸两命。

这三起案件中，嫌疑人使用的都是毒狗针。根据公开报道，类似的案件在广东、江苏、湖北、浙江等地均有发生。海都记者暗访发现，毒狗针可以轻易在网上买到，有卖家称，2元/支，买1000支还可更便宜。

相关知情人表示，龙岩发生过的射狗案件，毒针内的成分多为氯化琥珀胆碱。毒狗针卖家也证实使用此物。这是一种极易发生中毒的非法调配的麻醉药。 随着调查深入，海都记者发现，此药物虽然受到一定的管制，但其原料在网上大量售卖，调配氯化琥珀胆碱十分简单。而在这背后，是个监管难题。

同样的原料，如果用于制作药品，要受到药法的严格监管。但如果用于化工等非制药用途，仅按照普通化工品管理，化工厂可以进行生产并销售。不法分子因此钻了空子。

氯化琥珀胆碱作为危险化学品，未经许可不得售卖，也不允许在网上发布信息。然而，相关规定并没有细化处罚措施，实际操作中容易落空。而毒狗针及其原料的销售地与案件发生地往往不一致，多头管理，也导致监管乏力。

屡夺性命的“现代暗器”

山坡、梯田、果林与茶园围拢的石门村，是闽南山区常见的小村庄。石门村隶属于龙岩漳平市官田乡，与漳州华安县毗邻，在漳永高速通车前，交通不便，村庄罕为人知。2015年12月2日6时许，一起命案，让这个村庄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死者是一个年近32岁的孕妇，名叫李某。李某被送华安县医院，医生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救，但是未能把她救活，连同腹中7个月大的胎儿告别人世。

李某的死与那天早上一个偷狗贼有关。当日早晨李某带着自家的狗在院子里摘菜，不幸被偷狗贼的毒狗针击中。

经查，嫌凶邱某长期租住晋江，在泉州、漳州等地流窜作案。2日凌晨，他携带弓弩从晋江租用一轿车并换上假车牌，而后前往华安与漳平交界处一带偷 狗，沿途射杀四条狗后，其驾车途经石门村时发现一女村民及其黑狗，便用弓弩瞄准黑狗发射毒针，却打中李某右小腿，致其中毒。事发后，邱某随即驾车逃离。

毒狗针，堪称“现代暗器”，已屡屡夺命。孕妇之死，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

多人遭毒狗针射中

今年3月19日，在距离石门村300多公里的福清市市区龙江路上，又有一起与毒狗针有关的案件发生。

天气预报显示，当天福清阴天、多云有阵雨，凌晨1时许，王某在该路上驾驶助力车，遇到同样独自骑电动车去上班的小娟（化名）。见小娟貌美，王某 就尾随并用毒狗针袭击小娟。随后王某趁机抢走了小娟放在电动车后箱内的一包零食和手机，并强行与其发生了性关系，得手后逃离现场。之后，小娟在草丛中苏醒 并报案，福清市公安局于当日立案侦查，犯罪嫌疑人王某于3月21日下午被抓获归案。

而就在福清这起毒狗针抢劫强奸案还在进一步侦查之际，4月17日，龙岩市区又再次发生了毒狗针命案，当天下午一点左右，新罗区康乐小区门口，一位中年女子边跑边呼救，一名男子拿着一只毒狗针紧追在后。随后，男子将针筒扎向女子，女子倒地，当场身亡。

回顾媒体公开报道，2015年8月25日下午2点许，河南省信阳市商城县汪桥镇居民罗后珍(女，64岁)到自家田里收花生时失踪。当日15时许，罗后珍的遗体在其花生地附近被发现，尸表覆盖薄土，上面又置花生藤以遮掩。

经现场查勘勘验和尸检，现场提取3枚毒狗针。经查，当日13时许，凶嫌王某途中向罗后珍搭讪问路，因罗后珍听不懂王某的语音，双方发生不快，致 王某心存报复心意，便尾随罗后珍至花生地欲强脱罗的衣服进行猥亵，遭到罗的反抗和辱骂。王逐持所携带的三枚毒针刺罗的颈部致其死亡，移尸埋尸伪装后逃离现 场。

2013年7月26日下午，福建三明宁化张某与马某被陈某邀至位于宁化县的家中喝酒。酒后，张某想起其曾在2009年被马某当众殴打，就想借机 报复马某。当马某准备离开陈某家中时，张某取出陈某所有弓弩，顶住马某的左上臂，并扣动扳机将毒狗针射入马某左上臂肌肉中，马某拔出毒狗针，行走几步后即 晕厥倒地，经医生抢救无效后死亡。经宁化县公安局物证鉴定室鉴定，马某系注射琥珀胆碱死亡。

2013年7月29日晚，湖北云梦县一协警在携女友深夜练车时，被人用毒镖射中身亡。经武汉大学法医司法鉴定所鉴定，周某所中毒药为琥珀胆碱。

看门狗神秘消失后

海都记者通过梳理发现，这些恶性案件，作案者之间本身并没有关联，有关联的是他们的作案工具——毒狗针。为此，海都记者在龙岩、漳州等地展开了调查。

海都记者获得了一根毒狗针，乍一看，这种毒狗针跟医用的注射器很相似，不过尾部安装了类似飞镖尾翼，业内人士称，这跟飞镖的原理是一样的，让毒针通过弩弓或狗枪射击出去的时候，飞行更稳定。

毒狗针长约8厘米、直径约4毫米，刻度栏上显示，每根针的剂量是0.7ml，最特别的是针管内有个弹簧装置，一旦毒针插入目标身上后，弹簧装置便会自动推注，将药剂注射到体内，整个过程只需十几秒。

这根毒针正是半年前在漳州市区北斗工业区一家厂房内被发现的。据漳州小动物保护中心的负责人“小狼狗”介绍，当时业主打电话向他们求助，于是他们赶到现场做了调查。

据厂房业主林先生介绍，他们厂养了三条狗看门，其中有一条是狼狗，两条是土狗。“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狗神秘失踪了，狼狗很凶，陌生人想靠近很 难的”，据“小狼狗”猜测，应该是前一天晚上，有人使用毒狗针将狗毒死后，再把狗拉走卖了，“他们都是流动作案的，开着车，听着狗叫便下手”。

义工抓偷狗贼险被射

“小狼狗”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漳州小动物保护中心义工小文（化名）介绍，去年年底的一天，根据市民的举报，他们发现了几个偷狗人的行踪，并准备把他们围堵起来。

“我们得到线索，他们准备在北环城路一带偷狗”，于是五个义工一起在漳州北环城路一带埋伏，当时附近一家厂房内养了4条看门狗，小文猜测狗贩子肯定不会放过这里。

大概凌晨3点多，远处来了一辆面包车，离厂房远远就停下，两名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当时义工的车就停靠在厂房的围墙外，距离大门50多米，“偷狗贼并没有发现我们，径直往大门方向走去”，这时候厂房内的狗发现陌生人靠近后狂吠。偷狗贼从黑色塑料袋拿出东西，“因天黑看不清楚，我们以为只是狗套”，见对方要动手了，义工们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喊抓小偷。

两名偷狗贼见状，掉头就跑，“我们人多，一边喊一边追，想这下他们跑不掉了”，小文称，万万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一个偷狗贼突然转头，他 手里拿着的不是狗套，而是一把弩弓，就在那瞬间，我们听见有东西射中了旁边的电线杆，并掉落在地板上。“我们被这一幕吓到了，缓下了脚步，不敢继续往前 追”，两个偷狗贼接着往车上跑，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我们用手电筒在电线杆下找，最终找到一根毒狗针，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一些后怕”，小文称，他们不一定是要杀人，只是在紧急情况下不理智了。

“小狼狗”称，偷狗贼大部分都是流动作案，白天先巡逻，晚上再伺机作案，有一些摩的司机也兼职偷狗，并不是有组织的。

藏身网络的毒狗针链条

海都记者通过暗访调查发现，目前在互联网上已形成了毒狗针上游原料批发、下游制售的一条龙链条，违法分子足不出户即可完成毒狗针的制作与销售，且利润丰厚。

毒狗针的毒物成分是什么？此前多地警方在侦破命案时，通过分析毒针内的液体成分发现，液体中含有氯化琥珀胆碱成分，这原本是医疗上用于麻醉的药物，为何会致命？

网上毒狗针2元1支

海都记者从知情人士那获得了一个专门贩卖毒狗针的QQ，其账户名称为“捕猎××大全”，其QQ签名写着“24小时购物电话 139×××××712”，海都记者假装要购买毒狗针，他让记者通过QQ联系，“我们电话主要方便那些不会使用QQ的人使用的”，对方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 音，海都记者试图与他多聊一下，但是他很警觉地挂了电话，电话显示所在地为河南商丘。

随后，海都记者通过QQ与其聊天，该男子介绍，他不仅有销售毒狗针，还销售弩弓、打狗箭，还有带红外夜视功能的。他告诉海都记者，毒狗针的药物 成分是氯化琥珀胆碱，零售2元/支，如果购买1000支的话，可以1.5元/支，当海都记者质疑他是否是卖假货的时候，他称可以视频看货。

之后，他发了银行账号，“只要钱到账后，我们就可以发货，我们也支持支付宝收款”，对方男子称，其提供的账号显示，收款人姓黄，他还表示量再大都可以提供。

其实不仅是该QQ号在销售毒狗针及弩弓，海都记者通过互联网搜索引擎搜索发现，输入“毒狗针、购买”等字样，会跳出不少兜售“毒狗针”的信息。

制针原料药网上可批发

海都记者留意到，毒狗针是通过普通注射器加上弹簧装置进行改装，虽然无法在互联网直接购买，但是购买了普通注射器及弹簧配件后即可改装。而普通注射器及弹簧配件非国家管制物品，互联网即可大量采购。不过氯化琥珀胆碱是一种麻醉药，为何上述商家可以如此大量采购？

海都记者通过调查获悉，其实背后并没有多难。在阿里巴巴批发网上，输入“氯化琥珀胆碱”，即有商家公开销售，其中活跃商家主要是河南郑州的两家 化工品公司：郑州诚祥化工产品有限公司、郑州澳宇化工有限公司。而通过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查询，这两家公司都是正规注册公司，未发现严重违法信息， 经营范围都是销售化工品（易燃易爆及危险化学品除外）。

海都记者以准备购买氯化琥珀胆碱药粉制作毒狗针的名义与上述两家公司取得了联系。

郑州诚祥化工产品有限公司的赵经理称，他们公司只是销售氯化琥珀胆碱，并不生产，是从天津进货的。他还详细教授了调制过程。

郑州澳宇化工有限公司的说法与诚祥化工差不多，不过当海都记者询问他是否合法时，他表示销售的时候不要在店铺里下单，采用线下交易就可以，这样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海都记者注意到，该公司的氯化琥珀胆碱药粉售价每公斤2400元，根据对方提供的配制比例，每公斤可以调制出约2.4公斤（2500ml）药 水。每支毒狗针的容量约0.7ml，也就是每公斤药粉可以制作出3500多支毒狗针，每支毒狗针的药水成本约为0.7元、注射器的成本约0.2元，总成本 约9毛~1元，而零售价大都是在2元至2.5元，利润可以翻番。

毒狗针到底有多毒？

海都记者获得一份安徽省公安厅物证鉴定管理中心方俊杰等人撰写的论文，该论文发表于2013年第3期的《刑事技术》杂志上，方俊杰等人结合了三起氯化琥珀胆碱弩箭杀人的法医学鉴定经过，分析琥珀胆碱的致死原因。

论文称，氯化琥珀胆碱为骨骼肌松弛药，临床多用作全身麻醉时的肌肉松弛剂，其药效作用快、副作用大，极易发生中毒，一般临床用量根据体重为0.2mg/kg~1.0mg/kg，最高为2mg/kg。

含有氯化琥珀胆碱的弩箭，俗称“毒狗针”，被弩箭致伤后，局部皮肤的损伤特点一般为圆形孔状损伤，和注射针孔形态相似，损伤处可见皮下软组织出血，损伤无明显特异性。

弩箭损伤致死的主要机理不是在其损伤的本身，而是氯化琥珀胆碱，氯化琥珀胆碱在动物实验中有效量与致死量较接近，其毒理作用及致死机制主要有： 引起肌纤维去极化时细胞内钾离子迅速流至细胞外产生高血钾症，产生严重室性心律失常导致心搏停止；其拟乙酰胆碱作用可以引起心动过缓、结性心律失常和心搏 骤停；大剂量的氯化琥珀胆碱可以有神经节阻断作用，可能使组胺明显释放，引起支气管痉挛、血压下降或过敏性休克；大剂量的氯化琥珀胆碱可引起呼吸肌麻痹， 窒息死亡。

毒狗针原料的监管难题

危化品氯化琥珀胆碱在网上公开售卖，甚至标明“打狗专用”（网络截图）

氯化琥珀胆碱作为药品，只有针剂一种形式，国内仅两家药厂获得批号。而作为原料的氯化琥珀胆碱粉末，也只有3家药厂获批。然而，氯化琥珀胆碱粉末还可作为非制药的化工用途，因此，有很多化工厂进行生产并销售。而这些无法受到药法监管。

氯化琥珀胆碱已被纳入最新版的国家《危险化学品目录》中，应该按照相关规定进行管制，不过实际司法实践中，尤其是互联网上，销售地与危害发生地不一致，多头管理，以及相关规定不尽细化，导致监管滞后。

麻醉药还是麻醉药品？

根据国家基本药物目录（2012），氯化琥珀胆碱属于麻醉药。

目前，我国药法中，《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管理条例》属于最严格的法条之一，条例所称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是指列入麻醉药品目录、精神药品目录的药品和其他物质。

海都记者查询最新版《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品种目录》发现，氯化琥珀胆碱并没有在目录中。

医药业界人士介绍，在我国药品管理制度中，麻醉药与麻醉药品是两种不同的概念。麻醉药品是指连续使用后易产生身体依赖性、能成瘾的药品；而麻醉药是指具有使整个机体或局部暂时可逆性地失去知觉和感觉功能的药物。麻醉药根据其作用范围，可分为全身麻醉药和局部麻醉药。

上述人士称，麻醉药的管理并没有麻醉药品管理来得严格，氯化琥珀胆碱是属于麻醉药，只是按照处方药进行管理，根据目前药法相关规定，购买麻醉处方药需凭医嘱，网络上不得销售处方药等。

作为化工品的漏洞

海都记者调查发现，互联网公开销售的并不是氯化琥珀胆碱药品，而是氯化琥珀胆碱原料药粉，这是否合法？

医药业界人士称，从药事管理的角度说，原料药要依法向药监部门申请注册，取得批准文号后在符合标准的厂房中合成。“同样的东西，没有取得文号或者不是在标准厂房中生产，都不能算原料药”。

国家药典委员会高级工程师张象麟称，根据我国《药品管理法》附则对药品的定义，原料药属于药品的范畴，以药品批准文号制度为核心进行行政审批，控制其生产和销售。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网站数据显示，目前氯化琥珀胆碱作为药剂的只有针剂（注射液）一种形式，国内有两家药厂获得批号，分别为西安汉丰药业有限责任公司 、上海旭东海普药业有限公司。

而氯化琥珀胆碱原料药粉，国内也仅有三家药厂获得批号。不过，在国内化工市场中，并非只有3家药厂生产。海都记者通过国际专用化学行业信息共享平台ChemicalBook搜索得知，氯化琥珀胆碱药粉的供应商有36家，大部分都是化工厂。

业内人士称，这些化工厂生产的氯化琥珀胆碱并非以原料药的名义进行生产，“他们没有获得药品批准文号，但是以化学中间体的名义进行生产”。氯化 琥珀胆碱除了用于制药，也可以用于其他化工用途。比如，甲厂生产的氯化琥珀胆碱拿到药品批准文号，那么就可以销售给其他药厂生产药剂。而乙厂生产的氯化琥 珀胆碱没能拿到药品批准文号，那么就不能卖给药厂，但可供出口，也可以用于其他非制药用途。

“目前，我国的原料药管理制度，一定程度上确实保障了制药安全，但化学中间体只是按照普通化工品管理，无法受到药法的监管”，业内人士称，一些不法分子因此得到氯化琥珀胆碱，制造毒狗针。

漳州市食药监局药品生产监管科相关负责人认同上述业内人士的看法。他称，我国对原料药的管理非常严格，没有药品批准文号，不能当作原料药，严禁药厂采购，但是用于其他非制药用途，这并非是食药监部门所管辖的范围。

网络销售监管难

在国家安监总局、工信部、公安部等部门最新修订的《危险化学品目录》（2015）中，氯化琥珀胆碱列入其中。

福建簪华律师事务所律师杨建亮介绍，纳入到目录中的化学品都得按照国务院颁发的《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进行管制。国家对危险化学品经营（包括仓储经营，下同）实行许可制度。未经许可，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经营危险化学品。

面对互联网危险物品信息泛滥，去年3月，公安部、国家网信办等部委联合发布《互联网危险物品信息发布管理规定》。

根据上述规定，禁止个人在互联网上发布危险物品信息，危险物品从业单位应当在本单位网站主页显著位置上，标明可供查询的互联网信息服务经营许可证编号或者备案编号、从事危险物品活动的合法资质和营业执照等材料。

目前，在阿里巴巴批发网站上从事批发氯化琥珀胆碱的企业中，郑州诚祥化工产品有限公司的经营范围为：批发兼零售其他化工产品（危险化学品除 外）。在其网店中有一张由郑州市安监局颁发的危险化学品经营许可证，但许可营业范围并没有氯化琥珀胆碱。而郑州澳宇化工有限公司经营范围为：销售化工产品 （易燃易爆及危险化学品除外）。

这两家公司在网店销售氯化琥珀胆碱，显然超出其经营范围。

杨建亮律师称，根据《互联网危险物品信息发布管理规定》，网络服务提供者应当加强对接入网站及用户发布信息的管理，定期对发布信息进行巡查，对 法律、法规和本规定禁止发布或者传输的危险物品信息，应当立即停止传输，采取消除等处置措施，保存有关记录，并向公安机关等主管部门报告。但是，规定中并 没有细化处罚措施，实际操作中容易落空。

此外，按照我国刑法有关规定，经营危险化学品应当取得相关证照，否则会构成非法经营罪，具体入刑标准是个人非法经营数额在五万元以上的，单位非法经营数额在十五万元以上的；或者个人违法所得数额在二万元以上的，单位违法所得数额在五万元以上的。

杨建亮称，在互联网中，警方也面临取证难的情况，且销售地与案件发生地往往不一致，多头管理，也导致监管乏力。

公开报道显示，尽管毒狗针凶杀案自2010年以来已发生10多起，但因非法销售氯化琥珀胆碱而获刑的尚无公开报道。

记者昨日向中国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反馈上述不良信息，不过截至昨晚发稿前，该中心尚未作出具体回复。

( 责任编辑: 胡玲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