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涉嫌盗窃政治宣传标语而被朝鲜关押了17个月的美国大学生奥托•瓦姆比尔(Otto Warmbier),一周前在昏迷状态下被释放回到美国, 但6月20日就传来噩耗,这个22岁的年轻人不幸死亡。在朝鲜17个月的监禁期,他经历了些什么?你或许可以从这些亲历者的描述中拼凑出部分事实真相。
▲昏迷中的瓦姆比尔被送返美国
在朝鲜监狱,美国人被“特殊对待”
国际特赦组织通过航拍调查发现, 在朝鲜有6处关押政治犯的监狱,其中一处监狱的面积相当于3个华盛顿,约有2万名囚犯拘押于此。他们当中很多人并没有犯罪,只是因为家人被判严重罪行而连带关押,这其中甚至还有儿童。国际特赦组织采访了一名朝鲜官员,他透露一些囚犯被强迫在监狱中挖掘自己的坟墓, 很多囚犯过一段时间后就会下落不明。
▲朝鲜一处监狱的卫星航拍照
而狱中的日常当然不只是挖坟墓这么简单。韩国裔的美国传教士裴俊浩(Kenneth Bae),2012年曾因携带天主教相关材料进入朝鲜而被判“敌对朝鲜”罪,但他被关押一年多后,因健康状况极度恶化而被提前释放,他在获释后出版了一本自传《不能忘记》(Not Forgotten),爆料了朝鲜监狱中的生活细节。
▲在朝鲜监禁时的裴俊浩
裴俊浩说,刚入狱的前4周,每天从早上8点开始要接受至少15个小时的不间断审讯,并且被要求写下数百页的悔过书,直到其同意书面承认自己是一名“恐怖分子”才停止审讯。
此后,便是日复一日的劳教,每天搬砖、挖煤。除此之外,审讯者还会反复向外国政治犯灌输“国家和人民已经将你遗忘”的信息,使他们陷入孤独。
2010年在朝鲜被关押了213天的美国教师戈梅斯(Aijalon Gomes),他在2015年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曾经被关押在一个极冷极小的牢房内,“就和一个狗窝差不多大”,生活用品只有一张破旧地毯”。
前美国国务院朝鲜人权问题特使罗伯特•R•金(Robert R. King)告诉《泰晤士报》,“朝鲜方面似乎普遍采取一个对待美国人不使用身体暴力的态度,他们会选择心理战这样的方式。”多数情况下,西方国籍的犯人是朝鲜拿来作为谈判的筹码,他们被释放回国时,如果身上一有伤会马上被发现。相比之下精神暴力是对待西方犯人更常见的手段。
但是,也不是每个美国人都能逃脱暴力,一名2009年被朝鲜关押的美国军人帕克(Robert Park)在接受韩国新闻社采访时表示,自己曾多次遭到朝鲜军人的暴打。根据帕克的表述,朝鲜方面为了让他对严刑拷问的经历保持缄口,对其进行了连续多日的拷打,帕克认为,拷打他的人希望能将其精神彻底摧残、在被释后自杀。“如果他们知道我后来能够恢复过来,当初一定不会释放我”,帕克这样说道。
▲美国军人帕克被释放时的照片
朝鲜人遭遇的牢狱之灾,更可怕
然而,美国人在朝鲜监狱受到的待遇同朝鲜人相比起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2014年天空体育发布了一份名为《脱北者》(The Defectors)的报告,其中不少从朝鲜监狱逃出的犯人表示,自己在晚上几乎不可能入睡,因为“从每个房间都不停地传来声音,被拷打的声音。”
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也在同年发布了一份朝鲜人权观察报告,记录了朝鲜的部分监狱内普遍存在的种种酷刑,包括用钩子将人倒挂起来、从人的指甲下面刺针、朝犯人的鼻口猛喷辣椒水等等,“让人联想到20世纪德国建立的纳粹集中营”。据统计,朝鲜目前关押政治犯的监狱中,总共关押了约8万到12万的政治犯,对他们而言,饿肚子已经是一种常见的控制和惩罚手段。
除了这些“施虐”手段,许多接受调研的人表示朝鲜还有一种“水刑”——把人浸到水箱中长达数小时,只有在踮起脚尖站立的时候才能勉强在水上呼吸。
至于这些极刑施加的“度”有什么把控呢?一部由德国导演马克•维瑟(Marc Wiese)执导的2014年纪录片《第14劳改营:完全控制区》中,一名前朝鲜监狱官员表示,这些监狱中的狱警自身就充当着法官、陪审官和刽子手,“我可以对囚犯做任何我想做的事,生杀予夺的权力全在于我。”
不过据BBC报道,这些狱警也不是都扮演“恶魔”角色,他们当中一些人对西方世界很好奇,他们有时会和懂朝鲜语的西方犯人有交流,了解西方世界,比如在美国房价是多少,是否每个人都有房有车。一名被释放的韩裔美国人说:“当我告诉狱警,多数美国人有房有车时,他们完全不相信,因为他们得到的信息是,99%的美国人都很贫困。”
( 责任编辑: 黄淑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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